他却总要我体谅。他一次次对我重复着相同的话:“清清,汐若只是孩童心性,
同你玩闹罢了。你再忍一忍,待我成了太子,我们便再也无需看人眼色了。”是啊,
我们都知晓没有权势、看人眼色的日子有多么艰难。他的生母家族势微,位分极低,
最终被其他宫嫔迫害而死。他被仆从带着,流落江南,晕倒在我家门前。那年他七岁。
爹娘怜他与我年岁相仿,便收养了他在我们家中。爹娘均在县衙供职,
娘亲更是县衙数十年来唯一的女捕快。多养一个孩子倒也不算艰难。往后数年,
日子说不上锦衣玉食,却也温情满满。直至爹娘上山剿匪双双身亡,
我们度过了一段最为晦暗的日子。生活困苦,恶人欺凌。多少个夜晚,我们相拥在一起,
默默给予彼此力量。后来,圣上年岁渐长,追忆往昔,忆起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。
萧焕和我才得以回京。我生于江南,长于江南,而京城距江南有千里远。我心中无甚畏惧,
只觉彼此在的地方,那就是家。只是,一个没有显赫家族支撑的皇子,在京城也算不得什么。
我们依旧活得小心翼翼。我默默想着,或许想要获得权势,势必就要多付出些什么。
往后许久,我处处忍让,直到院中的石榴树倒下。我冲上去阻拦,
林汐若在一旁笑得放肆:“都说了,这棵树种在此处不吉利,碍我的眼。
”“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,一棵破树也拿着当宝贝。”她命侍从将我死死制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