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顿了顿,目光扫过她那身撕裂的薄纱和狼狈的姿态,
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、极端轻蔑的弧度,那弧度冷得像刀锋:“你身上的脂粉味,
熏臭了我的刀。”军妓甲如遭雷击,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。
她最后的尊严、最后一丝侥幸的希望,在这句比刀锋更冷、更锋利的话语下,
被彻底碾得粉碎。她甚至忘了寒冷和疼痛,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,
看着他如同擦拭珍宝般,用一方雪白的丝帕,仔细地、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那柄佩刀的刀鞘,
仿佛要擦去什么看不见的、极其肮脏的污秽。剧痛和极致的羞辱感让她几乎晕厥过去。
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被两个闻声冲进来的、面无表情的亲兵,
如同拖拽一袋无用的垃圾般,粗暴地拖出那顶象征着权力与冷酷的帅帐,丢在冰冷的雪地里。
天光未明,雪却停了。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,透出一种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死寂。
军营中央巨大的校场上,积雪被踩踏得一片狼藉,露出底下冻得发黑的泥土。
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铁锈味和未散尽的寒意。整个军营的将士,无论营将还是普通兵卒,
都被紧急的号令召集到此。黑压压的人群,像一片沉默的铁林,
鸦雀无声地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中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疑和茫然,
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校场中央那片空地。军妓甲被两名军法司的士兵押着,
跪在冰冷的雪泥地上。她身上只胡乱裹着一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、宽大破旧的兵卒棉袄,
头发散乱地贴在苍白的脸颊上。彻骨的寒冷和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,
牙齿咯咯作响,仿佛随时会散架。她不敢抬头,不敢看周围那无数道汇聚过来的目光,
那些目光里或许有鄙夷,有好奇,有麻木,但更多的是冰冷的审视。
楚云昊站在校场前方的高台上。他依旧是一身冷硬的玄甲,外罩墨色大氅,身姿挺拔如标枪。
寒风吹动他大氅的下摆,猎猎作响。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眼神如同冻结的深湖,
平静无波地扫视着下方黑压压的阵列。那股无形的、沉重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