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侧砖墙看似结实,其实并不隔音,在此层发生剧烈的吵闹和惩罚,
皆能为犯人们的噩梦提供素材。一张草席,一张桌子,便是他能摸得到的“全部家当”。
此刻余闲不再茫然,没有了刚穿越过来的生涩。他本是个做题家,一路攻读到博士,
专研国史,尤其钟爱明史。就为了一篇新作,他在图书馆熬了三天,一觉醒来就到诏狱了。
身为通晓未来的人,余闲总觉得能力越大,越应该为百姓做点什么,提前清理悲剧的隐患。
良心有了,大国腾飞之术也有了,偏偏运气就差那么一点。余闲看到自己的环境,
感到一阵无语。别人穿越都是金手指,高官厚禄什么的。最差也有个死心塌地的穷老婆,
反正养着养着就会“易容”,化身天仙了。唯独自己!不仅什么都没有,
还因为“族人公然违抗皇命”,被朝廷当作典型,弄到刑部大牢里待审。在这种地方,
就算三清来了都救不了,这是老朱拍板的。幽暗的铁窗钻入寒风,余闲鼻息喷出白气。
再清瘦的脸庞,也挡不住眼里的光。此情此景,忽然就触发他的回忆,颇有些唏嘘。
“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......”“望长城内外,惟余莽莽;大河上下,
顿失滔滔。”“山舞银蛇,原驰蜡象,欲与天公试比高......”此刻,
也只有波澜壮阔的诗,聊以御寒。声音微微颤抖,透过砖缝传递至各间牢房,
成为诏狱中最出格的存在。在余闲的隔壁,一位衣着不凡的男子微微抬头,
脸上表情有些奇怪。在狱中常有此人传说,据称三天前进来时不进水米,还把狱卒急得不行。
此人气质倨傲,却竖起耳朵,嘴角微微上扬。“开篇如此起笔不凡,好一个雪国风光!
”“在父皇的诏狱中,竟关了这样的学士...,..”可还没没等男子品完。嘭!
狱卒闻声而来,取出棍子猛敲地面。“住口!”“还有心情作诗,你到底是疯了,还是装疯?
”“竟想与天公比高,以为能活着走出这里不成?!”诏狱里的怪象天天有,
念诗的还是头一遭。他能感觉到危险在靠近,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