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风管道内壁渗出腥甜的脑脊液气味。张伟攥着刻有"供体020"的校徽，
手机闪光灯照亮前方管壁上密密麻麻的眼型凹痕——每个孔洞中都嵌着枚带血丝的玻璃义眼。
"这是视觉神经培养槽。"林怡的白大褂下摆突然燃起幽蓝火焰，
火光照出管壁夹层里蜷缩的干尸，"三年前的失败品都成了管道养料。"尸群突然集体转头，
四百双义眼折射出虹膜纹路。张伟的右眼骤然剧痛，
视网膜浮现出手术室监控画面：林怡戴着呼吸面罩，正将某颗鲜活眼球植入他的眼眶，
而观察窗外站着穿白大褂的自己。管道尽头传来水泵轰鸣。他们跌入地下储水罐时，
腥臭液体已漫至胸口。林怡的铜钱剑在污水里划出荧光轨迹，
照亮罐壁上的抓痕留言：林医生，移植手术很成功。落款日期2020年10月17日。
"这才是你的工牌。"林怡捞出块锈蚀的金属牌，主治医师栏的名字正在重新渗血——张伟。
记忆如高压电击穿神经。张伟看见暴雨夜的自己冲进火场，
怀中抱着标有"供体019"的冷藏箱。林怡在浓烟中举起摄像机，
镜头焦点对准他流血的右眼："直播开始了，主刀医生亲自接受移植..."水罐突然倾斜。
他们顺着污水冲进地下手术室，无影灯自动亮起。手术台上捆着具蜡化尸体，
胸牌姓名处贴着张伟的一寸照，右眼窝插着把刻有"苏晚"字样的虹膜铲。
"这是你三年前的尸体。"林怡掀开尸体左臂，条形码编号020在紫外线灯下显现，
"当年我同时培养了十九个克隆体，只有你和苏晚产生了排异反应。
"四百台老式显示器在墙面亮起。
每个屏幕都在播放不同角度的移植手术：有时是张伟给苏晚开颅，有时是林怡给张伟换眼，
所有视频的观看数都定格在404。"直播间观众们等很久了。
"林怡的银针包突然射出手术线，将张伟捆上解剖台，
"现在重演三年前那场眼球增殖实验吧。"手术刀刺入眼睑的瞬间，整栋楼响起诺基亚铃声。
张伟的右眼突然暴凸，视网膜...
